如果福兮禍所倚是我畢生的宿命,我愿意分出百分之九十九的生命去享受福氣,百分之零點九九的生命去享受普通的生活,百分之零點零九九的生命去準備接受祝福,百分之零點零零一的生命去承擔災禍。
如果生命中是百分之百的災禍,囧rz,本人不服!
我發現自己身上的倒霉事,總是發生在一個詭異的時間,總有一個詭異的理由,一般都是在和自己沒有什麽關係的情況下發生的,上次爬樓事件(
在此,請戳)如此,今次又是如此。
昨天突然心血來潮要去工地,本來車裡已經坐滿了,我不知腦子里搭錯了哪根筋,非去不可,就和一位女同志換了,條件是要幫她在工地上做一下丈量工作。
到了工地,很快就丈量好了尺寸,然後,本人神經兮兮的走向自己負責的幾個子項目,轉了一圈發現,白來了,施工進度根本和我想的不一樣,看不看都沒什麽關係;要狠狠的K自己一下,一個大水池子,離地四五米高,走道板只設計了一米寬,該死的施工隊,池子什麽都做好了,就是沒做欄桿,連扶梯上也沒做,本人顫顫巍巍的爬上去,站在一米寬的走道板上,跟站在懸崖上差不多,一陣陣的眼暈,和偌大的池子比起來,走道板就和獨木橋一樣,我天人交戰了好久,一咬牙,又原路爬下來了,大大,我有恐高癥也。
腳踏實地,我松了口氣,想想這一趟來的不值,光幫人幹活了,自己的工作沒什麽進展,真他娘的受罪的命;東張西望了一會兒,景色不是很美,於是轉身想走,就在這個時候,腳心突然一陣劇痛,還好反應夠快(好像也是條件反射吧),趕緊擡起腳來,你猜擡的哪隻腳?不疼那隻?你很有喜劇天賦也,當然要擡疼的那隻了!香蕉你個巴拉,10幾厘米長的一根大釘子也,固定在一塊木板上,尖頭朝上,好像是民工們準備抓狗熊的吧,當時已經穿透我的鞋底和襪子,扎進腳心大概有零點五厘米吧。
我拔掉釘子,脫了鞋和襪子,腳心上已經在汩汩的冒血了,真是疼啊!我找個地方坐下,先看了看襪子,還好,基本看不到窟窿,LP在網上搶拍的也,不能就這樣浪費了,然後看了一下鞋底,K,好大一個洞,大概有零點零四平方毫米呢,我特喜歡的一雙鞋啊,以後雨天不能穿了,心疼了兩分鐘,又默哀了一分鐘,最後搬起腳丫子,開始從傷口里往外擠血,直到擠不出來為止,墊了一塊面巾紙,勉強穿上鞋,一走路那個疼啊;我覺得自己就是老天爺的寵物,他老人家現在一定看得很高興吧。
回到單位已經五點半了,同事們一致建議我去打一針破傷風,可能怕我得狂犬病吧;醫院這個鐘點已經下班了,我就去附近的X中心醫院掛了個急診,一個毛頭小夥子接見了我,開了點消炎藥,讓護士給打了針皮試,然後給我處理傷口,其實就是拿碘酒和紅藥水擦了擦,還熱情的和我聊聊天,這哥們可能在找辦法買房子,一聽我是在工地扎的,就把我當成房地產的業內人士了,張口閉口都是房子,我說我們不蓋房子,只蓋池子,他就沒心情再聊下去了,把我打發到廁所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,又去救死扶傷了。
醫院是個很奇妙的地方,無論你得了多重的病,都能在那裡看見更嚴重的。比如搶救室里那個老頭,不停的吐,從鼻子眼里都往外噴;內科病床上的老太太,一動不動已經很長時間了,大夫護士來回飛快移動,而她的親屬們就象被施了定身法,只會幹著急看著;我後面的病人,據說是眼睛往外滴血,說真的,我覺得這個病還是很酷的,一般電影里的壞蛋都是BOSS級別的才有這個榮幸;總之和他們比起來,我這點小傷都不太好意思來醫院。
過了半小時,我挺著手腕給護士看,護士一看,説:“不行,不能打,都紅了!”然後在我的治療單上蓋了個戳,上面一個大大的紅色加號,好像我懷孕了一樣,小夥子大夫遊弋過來,撇了撇嘴,說:“你這個嚴重了。”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,心說有多嚴重啊?他說:“你換家醫院吧,推薦你到XX一附屬醫院,他們那裡有不用皮試就能打的破傷風針,你這個必須得打。”靠來的,這么點事還要轉院啊?到XX一附屬醫院打完針,一摸口袋,僅有的兩百多塊錢已經都交代進去了,真是超級衰的一天啊。
現在上班只能穿著拖鞋,還被要求少走動、別沾水,傷口附近已經腫了,看來民工朋友們是準備讓狗熊中毒的,釘子上一定淬了大量毒品;晚上睡覺,一動就疼,結果夢見被民工追殺,我就給他們唱了一首歌,歌詞大意是:我怎么這么倒霉啊?!民工們都讓我給唱哭了。